*乙女向，康纳×原创女主

*在原作的情节上有小小改动，OOC归我

*所有关于程序啊算法啊之类的东西都是我瞎bb，我什么都不懂！！！

今天的天气预报员开玩笑说，底特律最近的降水如此之多，大概是有人直接把五大湖的水搬到底特律的头顶上。听到这句调侃，驾驶座的汉克和副驾驶座上的康纳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有后排的萝碧噗嗤一声笑出来，引来汉克的视线——他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一副“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样子。

萝碧挑眉：“难道是这个气象员的幽默不够‘美国’吗？”

“就算很‘美国’，我也不会觉得好笑，而你，肯定会笑的。”汉克说。

“我是一个非常乐观幽默的人。”

“是啊，我就非常地阴沉沉。”

萝碧的手撑在前座两个椅背上，头从中间探出来：“我们要去巡逻吗，先生？”

“先吃点东西，我饿坏了。”

“噢，那我也可以吃一点。”

汉克狐疑地看着后视镜中的萝碧：“你不是中午才吃过吗？”

“我没吃饱，那只是我怕饿随便买的小零食。”说完，萝碧笑嘻嘻地看向康纳，“真羡慕康纳不用吃东西，不过这样也不用费心思去找东西填饱肚子了。”

车子转过一个街角，驶入一条不太宽敞的小马路。这条街上唯一能让人引起注意的就是一间亮着灯光的移动店铺。顶上还装着字样为CHICKEN Feed的霓虹灯管，和周围灰色的建筑物产生显著对比。

汉克本想让康纳和萝碧都留在车上，但萝碧刚刚说过也要吃，所以他闭上嘴，将车熄了火之后，直接往CHICKEN Feed的方向跑过去。他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车给撞上，幸好对方及时停了下来。

萝碧也跟着汉克的脚步下了车。她没带雨伞，只能忍受雨点打在她的棒球外套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洋基队的棒球外套，里面很滑稽地搭配一件花呢连衣裙。如果一定要给她今天回头率很高找个原因，十有八九都是因为这身彰显出奇怪衣品的穿搭。

汉克点完餐，萝碧直接要了份一样的。不一会儿，康纳也跟了过来。

店主把两份一模一样的鸡肉汉堡套餐端到等餐的两人面前。他瞧见萝碧身上的棒球外套，半开玩笑地说：“嘿，要我给你调到大联盟的频道吗，现在好像还有回放。”

“再好不过了，谢谢。”

“昨天晚上的红袜对道奇，你知道结果了吗？”

“我没看，你可以给我透露一下。顺便说一句，我喜欢红袜。”

店主吹了声口哨：“好消息，红袜赢了。”

“哦，真的？”萝碧眼睛发亮，“再给我来一份薯条吧。”

“没问题。”

汉克和康纳已经走到一旁的遮阳伞下，汉克享受着自己的美食，康纳依旧在试图找话题。看样子他和汉克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萝碧挤到两个人中间：“劳驾让一下，谢谢。”康纳不动声色地往自己的右边跨了一步。这一次，又轮到萝碧的后知后觉起作用：“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谈话了？”

“没有。”汉克喝了口汽水，“我可能还要感谢你，这小子真的很无聊，你根本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仔细聊聊昨天晚上的球赛，这毕竟是你感兴趣的事情，副队长。”康纳的语气虽然平稳，但是这样的遣词造句怎么都能有一丝揶揄的味道。

汉克把目光转向萝碧：“那说说你自己吧，听说你以前是模控生命的？”

“嗯。”萝碧嘴里嚼着一口汉堡，含糊不清地回应，“干了8年，不过我没完全辞职。”

“这么说你还算是模控生命的员工？”

“对，模控生命还是会给我发薪水，FBI只是我调过去的一个小小的兼职。虽然那里是破案精英分子的聚集地，但是都是电脑编程的笨蛋。”

萝碧听到有人在叫他，她回过头，看到CHICKEN Feed的店主已经把装好的薯条推到出餐口。

康纳刚刚告诫汉克说，这顿快餐的热量太高，他不该这么吃。现在看样子萝碧是吃得最多的那位，他该组织什么样的语言去提醒萝碧类似的警告呢，毕竟刚才被汉克顶回去，他认为真诚这条路子是行不通了。

萝碧端着装有薯条的纸盒子回来了。还没来美国之前，她已经在英国本土摄入了对于英国人平均水平来说有点过分的炸鱼薯的量。来了美国以后，虽然还是那样味道的炸鱼薯是吃不到了，至少薯条还是可以满足一下她的“炸鱼薯需求”。所以当汉克看萝碧端回来的是特大份的薯条时，他觉得自己心里飞过的无数种想法都是不能说出口的，比如“你也太能吃了”，比如“年纪轻轻也挺会享受从食物里找乐子的”。康纳则是一眼就分析出了这盒炸薯条的热量，按照他的判断，安德森副队长无非是多摄入了点热量。萝碧可是多摄入了很多钠、很多碳水、很多热量、很多——他需要更新一下女性进餐食量的样本，萝碧可能是正态分布中很极端的例子。

“唔……这家店的味道比我之前吃过的任何一家都好，谢谢副队长，带我找到了这么一家不错的店。”

汉克露出无力的笑容。

她快速吃完盒子里一半的薯条：“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先生？”

“嗯……你在模控生命都做些什么？”

“算法工程师。”

“那是什么？”汉克感觉他听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词汇。

“这个……我该如何解释呢——”

“算法是指解题方案的准确而完整的描述，是一系列解决问题的指令。”康纳接着萝碧补充完了关于算法的概念。

汉克半信半疑：“抱歉，你说的我更加听不懂。”

“那我就打个比方，稍微讲一下我在模控生命都干了什么。”萝碧说，“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倒是有点像卡姆斯基的助手，我们有一整个团队的人都会去做这件事——机器学习算法的优化和辅助学习，核心算法由卡姆斯基一个人独立完成，他是首席程序设计。我先来问你一个问题，副队长。你如何判断一把椅子是椅子？”

汉克显然被问到了。这听上去颇像一个哲学问题，为什么一把椅子是椅子，那不是椅子还能是什么？萝碧似乎是看穿汉克的想法，她摆了摆手：“没关系，回答什么都可以，直觉一般来讲都是没有错的。”

汉克犹豫着开口：“呃……因为，我觉得它是一把椅子，它应该就是一把椅子。”

“很不错的答案。”萝碧眯起眼睛。

汉克觉得她可能是脑子坏掉了。

萝碧继续说：“在你知道什么是椅子了之后，不管是一把破碎的椅子，还是倒下的椅子，你都能认出来这是一把椅子。那你觉得机器怎么会知道一把椅子是椅子呢？”

“好吧，我不知道。”

“人类的大脑，通过学习接收到了信息和知识，机器也是。你给一个学习程序输入一千张四条腿的椅子的照片，告诉它这都是椅子，它就会知道‘哦，这是一把椅子’，这个时候就算给它一个倒在地上的椅子，程序也会认为这是一把椅子。这是一种对人类学习模式的模拟，这是卡姆斯基的工作。”萝碧顿了顿，“但是如果出现了一条腿的椅子，也就是凳子的时候，怎么办？机器不会认为这是椅子，可是实际上它的确是椅子，同样可以坐，只不过只有一条腿而已。这个时候需要人来进行辅助学习，告诉它‘这也是一把椅子，他们只是有点不一样’。至于学习算法的优化，那是因为作为模拟一个完整人类学习的程序非常非常非常地复杂，生物可以学习的东西包括方方面面，卡姆斯基毕竟做不到这么多，我们帮助他完成一些细枝末节。”

“光是一个什么学习的程序就需要这么多功夫？”

“还花了很久的时间和非常长的修改周期，我在职的时候大概修改到第28版，现在康纳你的版本是……”

“第32版。”康纳回答。

萝碧朝康纳打了个响指：“每一版都在修复错误和进行优化。”

汉克似乎思考了很久，他已经跟不上萝碧的思维，刚才她讲的每一个单词都能知道是什么，但是拼在一起就显得晦涩难懂：“所以那个算法，和程序有什么关系？”

“算法是程序的核心。先有算法，再有程序。我的工作是优先算法，程序能不能跑起来其实不重要。”

“停，停。够了，我听够了。现在我要享受完我剩下的汉堡，然后去出警，好吗？我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热爱工作。”汉克嚼着还留有余温的汉堡，伴随着汽水，想要把脑子里回响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全都赶出去。

萝碧露出狡黠的笑容，仿佛带有一丝嘲笑的意味。薯条在一点一点减少，空盒子里徒留一点盐粒。汉克今天也真正见识到了萝碧可怕的进食速度。不过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吃东西的手法有意见，丝毫不被影响，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